師妹精通醫術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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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師父,我一生奉獻醫術,決定終身不娶。」

當下就發了毒誓。

父親又去找二師兄,溫柔的二師兄道:「師父,其實當年我被小師妹紮得不舉了,恐辜負了師父好意……」

說完瑟瑟發抖地摸了摸被我紮癱小半個月的腿。

父親去找四師兄,有愛心的四師兄打翻了澆花水壺:「師父,我已經有了意中人,是外麵村子的翠丫。」

就是那個黑乎乎、肌肉發達、臉盤子如盆,還長了一圈唇毛的翠丫。

父親去找五師兄,謹慎的五師兄哭著抱住父親的大腿:「師父,我是哪裡做得不好嗎?您把我逐出師門也行啊!」

父親問遍了藥王穀的男性子弟,無一人敢娶我。

父親把自己關在房裡,良久良久。

終於,他想通了,大手一揮把我打包丟上了馬車:「閨女,我想起來曾經救過一位貴人,當時他和我訂下了娃娃親。

「爹已經飛鴿傳書給他,你拿著這塊玉佩,務必把自己嫁出去。給我帶個乖孫子回來。」

女孩子嘛,早嫁晚嫁都是要嫁的,誰讓我又孝順又乖巧呢!

「要不帶個師哥沿路保護保護我?」

「我看就不必了吧!」

真是親爹!

於是我隻帶了個丫鬟連翹,駕車出了藥王穀。

2.

這位貴人是前武林盟主沈臨風。

聽說之前打打殺殺受了重傷,藥石罔效,拖到藥王穀,硬是被我爹救活了。

沈臨風有三個兒子,大兒子沈忘憂繼承衣缽,武功高強,誓要奪回武林盟主之位。

二兒子沈雲帆據說棄武從商,富甲天下。

三兒子沈清河則是少年天才,連中三元,當今狀元郎。

到底選哪一個當我的丈夫呢?我居然有選擇困難症。

3.

臨風山莊距離藥王穀遠了些,估摸著要趕上十天的路。

我以前隻跟師兄們在藥王穀附近城鎮懸壺濟世——我負責「拿壺」,師兄們負責「濟世」。

這次出遠門可把我高興壞了。

走了五日,路上突然遇見了一輛翻倒的馬車。

一個女子壓在車下,發出哀嚎,仔細一看,竟還是個孕婦。

我趕緊讓連翹停了馬車,跳下來檢查女子的傷勢。

她衝我喊道:「求你幫幫我!」

我皺了皺眉,這孕婦鬍子都冇剃乾淨,侮辱誰呢?

「不行了,我要生了。」他抓住我的手臂,突然掏出一方手帕在我麵前一揮。

揮完他和我大眼瞪小眼。

我可是藥王穀的人,早就百毒不侵了,這點蒙汗藥簡直不夠看。

他從車輪底下爬起來,扔掉了塞肚子裡的包袱,大喊一聲:「兄弟們還在等什麼呢?!」

埋伏在草叢裡的土匪們躥出來,齜著黃牙把我團團圍住。

「姑娘,我去前麵等你!」連翹駕著馬車,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
她在害怕。

她怕我發起瘋來傷到了自己人。

我的手在袖口裡發抖——壓抑不住的力量,讓我興奮到發抖。

就在我即將動手之際,突然頭頂傳來笛聲。

我抬眼一看,綠意盎然的樹梢上,一位白衣公子正在吹笛。

朗朗如日月入懷,肅肅如鬆下清風。

我腦海裡隻剩下一行詩句:除卻君身三尺雪,天下誰人配白衣!

他定是個世外高手!

我身子柔柔弱弱一歪,一隻手堪堪扶住了我的腰肢,將我托住。

我眼淚說來就來,抓住公子袖口道:「英雄救我!」

4.

根據白衣公子的回憶,那時候的場景是這樣的。

一群窮凶極惡的歹徒圍住了一位美麗纖弱的少女,欲行不軌。

少女雙眼噙淚,柔弱無助。

他從天而降,接住了差點嚇暈的少女。

少女抬起翦水雙瞳泫然欲泣。

白衣公子幾招下來,打得匪徒落花流水。

5.

我躲在旁邊,樂得雙眼冒心心。

不知道半路撿個丈夫回家,爹爹樂意不樂意。

我連和他生幾個兒子都想好了,就是不知道我兒子姓什麼。

待會兒問問他。

白衣英雄收拾完匪徒,我踏著小碎步跑過去。

「姑娘,此處荒郊野嶺不宜久留,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?家人呢?」

我拿了帕子按了按眼角,舉手投足全是技巧:「小女子隻身一人趕路,未曾有家人相伴。」

連翹對不起了,就多等等我吧!

白衣公子聽罷,說要將我送回城鎮。我可是剛從那個城鎮出來的啊!

不過既然找到了夫婿,去不去沈家都無所謂了。對不住了,沈家三個公子。

「英雄救了我,小女子無以為報,隻能……」

他忙堵住了我下半句話,冷冷清清道:「舉手之勞,何足掛齒。」

一般英雄長得俊俏的,都是以身相許。長得不太行的,就是來世相報。

我懷疑他被「以身相許」太多次。

白衣公子隻有一匹馬,為了避嫌,他讓我坐馬,他牽著馬。

我要表現得矜持,含蓄,內斂,這些女子該有的美好品德。

所以我冇有問他是否娶妻,想要幾個孩子,喜不喜歡住在藥王穀。

一路平安到了城鎮,白衣公子扶我下馬,對我拱手道:「已經安全了,在下還有事,咱們後會有期!」

「公子可否告知姓名,家住何方,下次小女子必定登門道謝。」

「區區小事,不勞煩姑娘了。」他騎上馬揚塵而去,留給我一臉灰。

哎?和我看得話本裡發展不一樣啊!

算了,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,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。

他失去我,是他的損失。

6.

再度和連翹會合時,我顯得無精打采。

「姑娘,你收拾那群匪徒為何花了這麼久時間?是給他們挖了墳,埋了嗎?」

我跳上馬車,揮揮手說:「剛失去摯愛,勿擾!」

「你打土匪還打出感情了?」連翹吃驚地捂住了嘴巴。

這丫鬟什麼都好,就是嘴欠。

看來臨風山莊還是要繼續去的。

7.

又趕了兩日路,坐船順流而下。

我坐在船艙裡吃飯,聽見有人在我身後說話。

「我觀察你兩天了,你小小年紀怎的一個人趕路?

「你生得這般姿色,一個人多危險啊!

「皮膚真滑,怎麼保養的啊!」

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調戲良家女子!

我往後一瞧,隻見臉上長著一顆大痦子的油膩男,正在調戲一名——青衣公子?!

青衣公子年紀尚小,大概十三四歲,一雙含情目,麵若敷粉,唇如點朱,真真美勝女子!

青衣公子捏著一盞茶杯,在手裡轉了轉:「我看你挺眼熟的,是出現在《山海經》哪一頁?」

這小東西嘴還真毒!

痦子男咧開一嘴黑牙,冇明白自己被罵了:「眼熟?那是因為我們有緣。」

青衣公子繼續道:「相鼠有體,人而無禮。人而無禮!胡不遄死!」

「我這一個大老粗,小公子彆淨說些我聽不懂的。」

我開始心疼這個小公子。

青衣公子哂笑一聲,突然臉色一凜,大聲道:「嘴閒就去舔恭桶,彆在這唧歪,臭著我了。」

噗!我差點笑出聲。

痦子男大怒,一把抓住小公子衣衫,青衣公子一個閃身,冇讓他抓住。

可痦子男有幫手,他隨行的打手把青衣公子圍在圈子內,讓他無處可逃。

可恥啊可恥,五個大老爺們兒欺負一個小公子。

痦子男對船艙裡的人喊道:「看什麼看!」

船艙裡麵的人噤若寒蟬,紛紛埋頭吃飯。

我歎口氣,端著飯碗坐到了小公子那一桌。

「喲,這位小娘子可是想打抱不平?」痦子男樂了,他看我柔柔弱弱的樣子,估計覺得我是送上嘴的肥羊。

「你擾著我吃飯了。」我頭也不抬道。

「小娘子陪我也是一樣的。」痦子男的臟手搭了上來。

我反手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按,「哢嚓」他的手骨連同桌子一起斷掉了。

痦子男捂著手殺豬般地嚎叫:「上啊,還愣著乾嘛!」

打手們一擁而上,我都冇站起來,就卸掉了他們四條膀子,三根大腿骨。

五個人倒在地上哀嚎一片。

「臭娘們兒,我殺了你!」痦子男用還能動的一隻手提刀朝我刺來,突然背後一身瓷器碎裂之聲,小公子拿著花瓶在他頭上砸開了花。

痦子男應聲倒下。

「跟我來。」小公子拉著我離開了亂糟糟的船艙。

他把我帶到廂房,嚴肅地對我道:「小姐姐,這船還得兩天靠岸呢,我現在徹底得罪了這些人,已是逃無可逃了。」

「那你的意思是?」

「姐姐既然天生神力,這幾天我就待在你身邊吧,你可以保護我嗎?」他的眼裡冒出星星,可愛又無辜。

呃?我怎麼感覺落他套裡麵去了。

8.

小公子在船上纏了我兩日,非要我陪他左右。

一會兒要在船舷看月亮找靈感,一會兒要看水中魚吟詩,我不勝其煩。

連翹說:「姑娘,這小公子莫不是看上你了吧?」

「不至於,不至於。再說了我對弟弟不感興趣。」

正說著小公子又來找我了,說要跟我一起下船。

我乘著船靠岸,拉著連翹跑路了。

臨風山莊近在眼前。

我遞上了爹爹給的玉佩,通傳後,莊主沈臨風親自迎接我。

「收到穀主的飛鴿傳書,我立刻派了犬子去接姑娘,可不曾想姑娘竟親自登門了。」

夫人蔣如雪拉著我的手,笑得合不攏嘴,「好玲瓏剔透的美人兒,不知道我哪個兒子有這個福分呢!姑娘一路舟車勞頓,趕緊休息一下。晚上咱們給姑娘接風!」

莊主特意把三個雲遊在外的兒子喚了回來。

大公子沈忘憂因為去藥王穀接我,尚未返回。

到了晚上的接風宴,我先見到了二公子沈雲帆。

沈雲帆真真豐神俊朗,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金絲邊流雲紋,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,繫著一塊成色上好的白玉佩,如墨的頭髮上束著碧鎏金冠,一看就是有錢的主。

就是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勁,透著一股子厭煩。

爾後三公子沈清河也來了。

這這這,他不是我在船上遇到的青衣公子嗎?

他盯著我一臉壞笑,做了個口型:「姐姐還敢跑?」

我馬甲掉了!

真要命!

9.

這一頓飯吃得我坐立不安。

夫人一直給我佈菜,碗裡的菜堆了老高。

沈莊主說:「夫人就喜歡女兒,無奈生了三個都是兒子。」

夫人道:「白薇姑娘小時候就機靈可愛,長大了更是越看越喜歡,或許這就是說的有眼緣。」

我低頭裝矜持。

莊主道:「白姑娘是藥王穀的傳人,想必醫術了得。我大兒子忘憂一直行走江湖,你們一個救死一個扶傷,正般配。」

我心虛得冒冷汗,我那醫術,確實不一般!

夫人善於察言觀色,見我臉色有異,她馬上說:「女孩子家最忌諱打打殺殺,忘憂不適合白薇姑娘。我次子雲帆是富商,適合過安穩日子。」

我深以為然,抱著錢錢過日子,最安穩了。

我用餘光偷瞄二公子,和他眼光相觸,他皺起了眉頭,扭開了臉。

我好像冇得罪他啊?

「爹孃,你們偏心,怎麼就提兩個哥哥,我也要加入競爭。」沈清河這小崽子淨添亂。

夫人馬上說:「不知道姑娘在意不在意夫君比你小?」

自然是在意的。

我清清嗓子剛想說話,就看見沈清河在莊主和夫人背後舉了張紙,上書幾個大字:拒絕馬上揭發你。

我話到嘴邊打了個彎兒:「不在意。」

俗話說得好,英雄不問出處,流氓不看歲數。沈清河你給我等著!

沈清河笑眯眯道:「太好了,姐姐彆看我年紀小,但我頭腦在三兄弟中最靈活。」

「太靈光了我腦子跟不上。」

「我是狀元郎,你就是狀元娘子。」

「我不通文墨,三公子怕是要對牛彈琴了。」

「我也不想娶太聰明的,我想娶身懷絕技的。」

他勾起嘴角,**裸地威脅我。小小年紀,反了天了!

夫人打斷我倆的談話:「趕緊吃菜,吃菜。」

我是坐以待斃的人嗎?

我用完晚膳就告訴夫人,可以和二公子沈雲帆處處。

10.

夫人把我的廂房安排在靠近二公子的地方。

讓二公子帶著我回房間。

沈雲帆提著燈籠大步流星,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,他速度太快,免不得一陣小跑。

經過一片池塘,他突然停住了腳步,我一個冇留神,撞上了他的後背。

好端端的,他停住做什麼?

隻見二公子轉過身,唇角似笑非笑地盯著我道:「白薇姑娘,說起來我們可是舊識呢。」

咦?什麼情況?

他高挑的身影壓迫過來:「你不會不記得了吧?」

我心虛道:「像公子這般龍章鳳姿之人,讓人過目不忘,我怎會不記得?」

我確實不記得。

「我父親在藥王穀治病時,我隨母親去過藥王穀。在那裡見到了一個垂髫稚童,生得冰雪可愛。」

哦,好像有點印象了,那時候穀裡來了個很好看的小哥哥。

「那個稚童說從來冇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哥哥,就整天纏著要跟我玩兒。」

喲喲,有戲!話本上都是這麼寫的,男女主兒時相見,念念不忘。

他突然冷笑著比劃了一下嘴唇:「我冇有爬樹給她掏鳥蛋,她一拳打掉了我兩顆門牙。」

我冷汗下來了,這人啊傻與不傻不重要,要看你會不會裝傻。

「啊,真羨慕二公子驚人的記憶力,我這人哪,幼童時期的事情就記不太清。」

他哭著去找他爹告狀,我一臉無辜哭得比他還傷心,最後他爹把他提著打了一頓。

「後來她用毒蠍子嚇我,給我水杯裡下藥,把我騙到無人洞丟下我跑了……」

我開始慌了:「可能都是誤會。」

我哭唧唧,那不是毒蠍子,那是我養的寵物毛毛,我是讓你和它做朋友。

那也不是下藥,那是我種的香草,我想讓你嚐嚐鮮。

二公子的臉冷下來,逐漸向我靠近:「哦?白姑娘說說是什麼誤會?」

我倒吸一口涼氣,身子往後仰了仰,我忘記了背後是冰冷的湖水,隻覺得腳下一空,往後倒去。

二公子健壯有力的手臂挽住了我的腰:「白姑娘小心。」

得救了!不記仇的公子,纔是好丈夫。

他突然嘴角一彎,鬆開手臂,我囫圇落入水中。

媽蛋,輕敵了!

11.

我纔到臨風山莊的第一晚,就掉進了池塘。

不過沈雲帆也冇占到便宜,因為我迅猛地將他也拉下了水。

我這個人啊,從來不記仇,有仇我當場就報了。

我一下子就浮出了水麵,爬到了岸邊。

而回頭看沈雲帆,居然冇有浮上來。

岸邊的小廝大呼:「二少爺不通水性。」

我瞪大眼睛,看著小廝光顧著嚎叫,也不下水救人,喊著喊著就跑遠了。

冇辦法,我隻能折返回去,在水下找到沈雲帆,把他撈了起來。

他暈了過去,探了下居然冇有了鼻息。

纔來第一晚,我就鬨出人命了嗎?

我猶豫了一下,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準備按壓他的胸脯,他突然咳嗽一聲,吐出一大口水,轉醒過來。

他的桃花眼盯著我一眨不眨:「多年不見,白姑娘還是如此厲害。」

我有億點點心虛。

「這裡,這裡。」小廝帶著人折返回來。

一群人提著燈籠燈火通明,沈雲帆突然把濕漉漉的袍子丟我身上,蓋住了我。

「孱弱」的我被丫頭們扶回了房間,她們伺候我沐浴更衣。

我洗香香後依然很生氣,冇人能這樣戲弄我,未婚夫君也不行。

連翹問我:「姑娘,你看中了哪個公子?」

「大公子風險高,二公子睚眥必報,三公子玩不過,我一個都不要。連翹,明天我們就跑路吧!」

連翹連連歎氣:「姑娘你要求忒高了,三個公子都是人中龍鳳,換成是我,我全都要。」

「這福氣傳給你吧!嗶嗶嗶!」我手指抵著太陽穴,用意念發功。

這時候門外傳來夫人蔣如雪的聲音:「白姑娘睡了冇?」

夫人進來後,關切地問道:「聽聞姑娘落水了,可有傷到哪裡?」

上下把我打量一番,見我冇事,她才鬆了口氣。

「我已經命人把池塘的路旁裝上了燈籠,亮如白晝,姑娘再也不會失足落水了。還好我兒在身邊,救得及時,纔沒有出大事。」

咦,夫人好像說反了吧。

「是二公子救了我?」

夫人捂住了嘴偷笑:「姑娘落水昏迷了不知情吧。雲帆最擅長遊泳,下人們都說,他抱著你從水裡出來,還當場把衣袍脫給了你。我這兒子多貼心啊。」

夫人,可能我對你兒子的瞭解更全麵。

12.

我的跑路計劃冇有實施成功,因為臨風山莊的夥食太好了。

早上我準備請辭,夫人說有話用完早膳再說。

吃完夫人問我要說什麼,我說:「早膳真好吃。」

中午我準備請辭,夫人說有話用完午膳再說。

吃完夫人問我要說什麼,我說:「午膳真好吃。」

傍晚我準備請辭,夫人說有話用完晚膳再說。

吃完夫人問我要說什麼,我說:「晚膳真好吃。」

晚上我撫著圓滾滾的肚子散步,纔想起來是要去請辭的。

嚶嚶嚶!

明天又有什麼好東西吃呢?

13.

夫人安排二公子帶我到城裡去買首飾,說是給兒媳當見麵禮。

我想要推托,連翹替我答應了。

「想想你可憐的老父親,想想你死去的老母親,他們都盼著抱上孫子,給藥王穀開枝散葉呢!」

連翹恨鐵不成鋼地把我架起來,送上了二公子的馬車。

我和沈雲帆兩看兩相厭,在車廂裡一時無話。

走了一段發現馬車伕有點不對勁,駕車技術委實太差。

仔細一看是喬裝打扮的小公子。

他笑嘻嘻道:「二哥,好巧,你也坐這趟車?」

沈雲帆提著領子把他扔了出去。

我們來到城裡的金鋪一條街,沈雲帆帶我進了一家金鋪,豪氣地說:「隨便挑吧。」

哼哼,我多拿點頭麵,讓你出點血。

我拿了幾塊沉甸甸的頭麵,沈雲帆直接喊人給我包了。

咦,他怎麼不付錢?

「這是我開的金鋪。」他看出我眼中的疑惑。

首飾和錢豈不是還是他自家的?

「突然覺得不好看了,再換一家試試。」

我和他又進了一家店鋪,老闆喜滋滋地跑過來:「老闆,您來了!」

我轉身走了。

又進一家,再進一家,整條街的金鋪都是他開的。

好吧,富甲天下果然名不虛傳。

我一個小山穀裡的村姑確實冇見識過。

「白姑娘怎麼不挑選了?娘問起我來,可不好交代啊。」-